九龍人的形成

2022年4月1日,見證九龍人的形成。

葛楚史坦(Gertrude Stein)說過:作家必須有兩個國家,一個是她所屬的,另一個是她實際生活的。20世紀初,這位美國作家在巴黎的花街27號寫了現代文學經典《美國人的形成》。想當年,在巴黎的花街27號見證着美國人的形成,還有畢加索、海明威等。

一百年後,假如九龍是你的故鄉,哪裡才是你的祖國呢?

曾在左派大報讀過一篇叫《一任滄桑入寨城》的文章,作者江鄰跟我一樣對九龍情有獨鍾:「香港三大區域,如果說港島是商業文化的標本,新界是宗族文化的淵藪,九龍則是江湖文化的集大成者。我們知道,在相當長的時期裏,整個香港都被看作一個江湖。面對深不可測的江湖文化,港島、新界難免顯得有些單薄,九龍就豐富得多。從這個意義上講,九龍是最香港的地方。你只有真切地感受過九龍,理解了九龍,才能真正讀懂香港。」是的,九龍是最香港的地方。在九龍這個亦最具文化的江湖,曾經出了個「九龍皇帝」!曾灶財,一名街頭塗鴉者,一名作品在2003年威尼斯雙年展展出的街頭塗鴉者,曾經走遍街頭宣示自己對九龍的主權。一百年後,九龍人的形成要從葵涌說起。

去年某日,在九龍葵涌遇上MC仁。葵涌16樓,是一百年前的花街27號,一個文化氣氛極好的地方。第一天,阿仁向我介紹他過去廿多年來做過的街頭創作,包括他在曾灶財家的到此一遊。當亞洲塗鴉第一人遇上九龍皇帝,阿仁拍了一張從未公開的照片,曾灶財身分證的照片。觀念藝術創作者問:九龍皇帝也有身分證?後來,阿仁把這張曾灶財身分證照片送了給我。再後來,我們把「九龍皇帝」的身分證送了所有九龍人。

關於九龍皇帝的身分,阿仁的問題問得好。在經濟學者眼中,NFT從來就是虛擬世界確立產權的工具。有了產權,世界從此不再一樣。因此,我的回應是:在曾灶財的身分證照片上塗鴉,是對「九龍皇帝」最崇高的致敬。今個愚人節愚人娛己,把這塗鴉作品以NFT型式通街派,既還街頭文化於街頭,亦還「九龍皇帝」於九龍人。

九龍人的形成
徐家健(右)和MC仁(左)將於4月1日推出以曾灶財身分證照片製作的NFT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