偉大的藝術家偷 西九的藝術家抽

(Presented by WAW Creation)剛開幕的M+博物館位於西九,由「九龍皇帝」當門神迎客是很合理的。然而,有業界人士質疑,西九不以皇帝出巡時宣示主權的街頭墨寶迎客,反而「軟禁」了由藝市中人安排曾灶財在木門和地圖上的題跋,間接令市場上同類創作升值,有官商勾結之嫌。

關於創作,蘋果教主喬布斯曾「無恥」地說過抄不如偷:

“I mean Picasso had a saying, he said ‘Good artists copy, great artists steal.’ And we have you know always been shameless about stealing great ideas.”

畢加索有否說過「好的藝術家抄,偉大的藝術家偷」,今天難以考證。文學界的朋友卻知道,「青澀的詩人仿,成熟的詩人偷」是出自大文豪T.S. Eliot。不是嗎?我們亦早有「天下文章一大抄,看你會抄不會抄」之說呢。藝術家從不以偷為恥,皆因偷比抄或仿都要高明,真正會抄會仿的,其實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偷。問題來了,因得到M+加持而一登龍門聲價十倍的皇帝新衣式創作,是抄還是偷呢?

非也!這兩件西九創作既不是抄,亦不算偷。我認為這兩件西九創作都是抽—抽水的那個抽。說過了,不問自塗,是為塗鴉。九龍皇帝的街頭墨寶是塗鴉,塗鴉卻不一定是藝術。一般公共地方的「到此一遊」,塗鴉藝術界稱之為「黃狗射尿」,是塗鴉,但不是藝術。藝市人士安排曾灶財在木門和地圖上題跋又是什麼?這當然不是塗鴉,但又算是藝術創作嗎?算的話,作者究竟是誰?M+香港視覺文化策展人彭綺雲說得好,M+是一家視覺文化而非藝術博物館。唯一值得商榷的,我認為這兩件作品的作者另有其人。不中不西,是香港藝術的特色;不倫不類,更是本地文化之精髓。而這不倫不類的文化當中,九龍皇帝的御筆題跋既不是抄,正大光明的二次創作亦不算偷。

西九的藝術家抽。靚抽,才是我們文化精髓之中之精髓,因此我十分看好同類皇帝新衣式創作的升值潛力。

美國克林信大學經濟系副教授

香港大學香港經濟及商業策略研究所名譽高級研究員

中文大學香港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徐家健